“2019行走黄河”采访札记之玛多篇:从牧民到生态管护员,他们更爱黄河源了
海拔4280米的一夜让采访组的很多人睡不稳。10月17日早上8点,记者们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城出发,向黄河源头牛头碑进发。
玛多在藏语中有“黄河源头”的意思,距县城西边90多公里处的牛头碑,是黄河源头的标志性地点。
只开了一小段硬化路,车辆便进入了石子沙地路面,相当颠簸。车队在荒无人烟而又壮阔的草地山湖之间行进着。
采访团车队在开往黄河源头的路上。 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皇甫万里摄
路面两旁四五米处,栏起了一米多高的围栏,那是牧民用来分隔草场的。不远处,时不时可以看见几只普氏原羚跃过,还不断望见奔跑的藏野驴,只是离开县城二十来公里,原来传说中的珍稀动物,却成了采访车队的“邻居”。
奔跑吧,藏野驴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顾问 龙仁青摄
藏原羚在注视你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顾问 龙仁青摄
前往牛头碑的路上途经鄂陵湖,它与扎陵湖并称黄河源头的姊妹湖。无数从冰川滴融的小溪汩汩流过星宿海,向东一路奔波,便注入了鄂陵湖与扎陵湖,而从两湖流出的河水,便成了黄河——当然,此时的黄河澄澈清亮,几天前的青海媒体,还骄傲地用上了《天下黄河青海青》的大标题。两汪青蓝色的湖水,像一双清澈的眼睛,那份遗世独立的美丽,让人屏住呼吸。之后,我们将追溯着从这里流出的黄河,一路辗转向东。
鄂陵湖 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黄伟摄
山间一路跋涉,终于来到了位于措哇尕什则多山上的牛头碑,上有胡耀邦和十世班禅分别用汉、藏文手书的“黄河源头”大字。采访团一行在牛头碑前正式启动了“2019行走黄河”采访活动。我们每个人都郑重带上了鄂陵湖取来的一杯水,打算日后采访结束之时注入黄河入海处。
牛头碑脚下,有一间生态管护员管理站。虽是简易板房,但进去以后格外温暖。暖炉上热着奶茶,两张铺着棉被的木板,再加上一张桌子,已经是房间内全部。管理站的桌上,一本巴掌大小印刷有些粗糙的画册被翻至一半,上面有全国各地的著名建筑,还标注了藏文和汉语。
管护站里虽然简陋,但是很暖和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季觉苏摄
借助黄河源园区管委会生态环境执法局长曲洋才让的翻译,我们和穿着绿背心的生态管护员索索攀谈起来。索索从前在黄河源一带放牧,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成立后,核心保护区内禁牧,2016年,他转型成了一名生态管护员,一件荧光色背心、一个袖章,证明着他的新身份。从此,他每天骑着摩托巡看他管片中的山水林草湖,每个月,还能拿到1800元的收入。累了,就到这暖和的管理站喝喝茶,歇歇脚。索索的妻子和孩子都住在玛多县城,他在保护区内忠于职守,有时住在管理站,有时则借宿附近的亲戚朋友家。
管护员们和曲洋才让(左二)聊得很开心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季觉苏摄
另一位管护员桑俄的家,距离管理站4公里。他从2014年就开始做生态管护员,原先的七八十只牛都交给周边的亲戚代养了。和索索一样,他现在每天的工作,就是骑着摩托车巡视草场湖区,发现问题及时汇报。
他说,每月1800元的固定收入,加上亲戚家寄养的那些牛群收入,一年能有4万元收入。他就是担心摩托车有时会出故障,要花钱修。
桑俄夫妻俩的两个孩子,也在玛多县城上学,寒暑假才会回来。
我们提出去桑俄家看看,他欣然答应。为了体验骑摩托车在草原上驰骋的感觉,我们的摄像记者还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,体验了一把管护员的巡视感觉。
桑俄夫妻俩在自家门口的合影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季觉苏摄
桑俄家到了。一片辽阔草原上,只有两顶毡房散落其间。毡房口的狗见来了陌生人,一直狂吠不止。虽然外面寒风凛冽,但毡房里特别暖和,取暖就用牛粪。禁牧以后,牛粪也成了稀缺资源。女主人很热情,给我们每人都倒了杯滚烫的牛奶,又香又浓。
桑俄家的热牛奶真好喝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季觉苏摄
桑俄家里还有个卫星电视,是政府补贴的。不过,他们是昨天刚搬到毡房的,电还没供上,电视还看不了。
女主人端了盆拿了面,要给我们做面片了。还是不打扰他们,继续赶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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